新民新语 | 再说说阅读

　　易蓉/文

　　华南师范大学教授袁征最近和学生们一起做了一些实验，想看看屏幕阅读和纸质阅读的效果到底有没有差异。实验在99个小学生和176个中学生中开展，学生们被分为两组，分别在电脑显示屏上和纸张上阅读一样的新闻素材，然后完成一些理解题来测试阅读效果。结果无论在小学生还是中学生中，纸质阅读组理解和回忆的准确性都明显比屏幕阅读组要高。袁征团队还有意在小学生阅读材料里安插了一些别字，结果纸质阅读组49个孩子有34个发现了别字，而屏幕阅读组50个孩子只有17个发现别字。这场实验也在大学生中开展，其中一个班的结果和小学、中学组差不多，而另一个班的学生只花了几分钟就匆匆“交卷”，测试时间只有其他组的三分之一，袁征直接作废了这个班的实验。

　　通过这个实验，大家发现，在屏幕上阅读更容易忽略一些细节，因此袁征觉得，“乔布斯和盖茨很棒，但还挤不走蔡伦。要快捷，看屏幕。想理解得深，还是得看书。”

　　也有研究人员利用眼动仪对电子书和纸质书的效果进行研究。发现电子书在正文和图片上的观察时间和注视次数都少于传统纸质课本，而正文的注视次数与内容测验的成绩呈正相关。不过，另一方面，电子书集纳的音频、动画等多媒体内容对学习主动性有很大的帮助。

　　我们的阅读效果究竟是受什么影响的？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涉及认知心理学、语义学、神经科学等等。比如“汉字序顺并不定一影阅响读”这句被颠倒的话在朋友圈传了好几年，每次出现还是有人“中招”。其实这是因为人们阅读时视觉的捕捉是以区间为单位，相邻的调换影响不大；同时，人脑识字的过程包括视觉捕捉、意义加工和记忆等，人脑会根据已有的知识库进行关联并赋予意义。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会看不出错别字。

　　技术革命创造的时代不可能要求社会倒退，但追求技术带来更多效益的时候，应该做更多研究来引导未来。数字阅读和纸质阅读本身并不矛盾，我们的症结在于，如何创造令它们各显其能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