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新语 | 新原始人

　　华心怡/文

　　火烧火燎的盛夏，纳凉正当时。“新原始人”，出动了。

　　这是普通的罗马一日，比起其他季节，似乎涌入了更多的游客。七八月，总是西方人传统的度假季。罗马多古迹，街边的一块石头或许就是一段成百上千年的诉说。马里奥·梅西纳戴着雷朋太阳眼镜，脖子上挂着哨子，他在碧绿的池水边来回巡视。看到一个测试水温的女人，他的哨子里便传来急促的声音，引来人们纷纷回首。梅西纳可不是海边救生员，而是一名罗马警察，任务是保护历史遗迹之一，许愿池。

　　许愿池正成为游客大军的“消暑好去处”。5月，一名男子在许愿池里裸泳的视频在网上疯传，他被罚款500欧元。此外，在梅西纳的当月报告记录中，还记载着一名30岁的西班牙游客穿着长衫走到许愿池中；一名60岁的德国女性在早晨下了水；两名丹麦人在威尼斯广场的海之喷泉洗脚被处以900欧元罚款。

　　高额的罚款并没有挡住人们的戏水热情。6月，一名25岁的丹麦女子晚上穿着睡衣在喷泉里游泳。一名马来西亚男子在贝尔尼尼设计的巴洛克风格的四河喷泉里裸泳，被逮住后他给出了最直白的解释：我太热了。而一名捷克艺术家则在人民广场的狮子喷泉里洗一块脏布。

　　游客被当地人称为“新原始人”。处境艰难的罗马市长拉吉不得不颁布一项法令：直到10月，除了扔硬币外，对许愿池和全市其他36座具有重要艺术或历史意义的喷泉做其他任何不文明行为，都将受到更加严厉的罚款。

　　离开自己所处的固定环境，脱离周遭熟悉的活动人群，从心情到行为，人都容易“放飞自我”。这一点，无论是中国人出外旅行，还是外国人移居上海，都有大把不那么光彩的例证。我们都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因为既定的规矩与共识，构造起文明社会的行为框架。但真正检验自律与操守的，往往不是落入窠臼的寻常生活，而是一点点放任，一点点游离的“脱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