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生活的“门槛”

　　凸凹/文

　　到了周末,人们都很自然地休息、度假、娱乐，甚至干脆就享受慵懒，享受美食。但我却下意识地选择了工作，埋头读写。如果不这样，就不能自适，总觉得浪费了生命，堕落了。

　　家婆一开始还反抗，把我从忙碌中拉回休闲的状态，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后来她妥协了，努力适应我的生活方式，不在周末提出工作之外的要求。因为不这样，她会觉得很难与我相处——逛街，我嫌无聊；进商场，我心疼花钱；上公园，我会心不在焉；与朋友聚会，我会阴阳怪气……总之，在休闲状态之下，我很是无趣，不仅破坏心情，还伤害感情，相权之下，也就只好对我听之任之。

　　我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也知道做文人的家属很是不容易，但多年的习惯“左右”了我，身不由己，不能自主。而读书，使我安神；书写，使我喜乐——在读写的生活中，从形而下的感受中居然能生发出形而上的玄思，已分不清是感官的快乐，还是精神的快乐了。

　　如果把阅读比作是看生活（观察生活），把写作比作想生活（想象生活），那么，看别人怎么生活远比自己的生活有趣，想象的生活远比实际的生活更打动人心。换言之，如果用一句话概括我的生活方式，那就是：以“看生活”与“想生活”的方式来过自己的生活。

　　我不禁想到：如果说人的动物本能是先天的造化，而人的精神习性是后天的养成；那么，一种行为长久的坚持，就慢慢地变成了“习惯”，习惯在这时已不再是外化的力量，也变成了类似天性的生命本能。所以，每个人都可以脱去动物属性而进入神性的高地。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豪迈地宣布：我是我的神。

　　关键的是，习惯的养成是个艰难的过程，这个过程与从猿到人——从爬行到直立的过程类同。这就有了“门槛”，把大多数沉迷本能、坐享其成的人排除在门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