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硬币才决定一名“舞仙” 舞蹈艺术家谭元元专访

图说：“芭蕾女神”谭元元将亮相艺术节。新民晚报 郭新洋 摄

　　【新民晚报·新民网】说起谭元元，她的故事和她的舞蹈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小时候家里不同意她学舞，全靠妈妈丢了一枚硬币才决定；15岁参加国际芭蕾舞比赛，获得7名评委打出的7个满分，扬名世界；至今单身，仅有的几次恋爱也都无果而终……

　　5年前的奇迹

　　今年的上海国际艺术节，是谭元元所在芭蕾舞团于2009年后的首度访华。舞团特别为她整合了一台现代芭蕾专场，纪念她进团20周年。专场有4支舞，谭元元一个人跳3支，囊括了从新古典主义到现代派芭蕾的不同风格，要技巧、要表达，难度很大。为了能在专场上有着最佳表现，她放弃了舞团首场的《吉赛尔》，“因为跳这个体力透支太大，没办法，我觉得很可惜。”她对记者说。

　　记者知道，谭元元不跳《吉赛尔》，还有个小心结——5年前，她因为《吉赛尔》受过一次大伤。当时在做动作时，用力过猛，造成整个胯骨脱臼。医生劝她做微创手术，但术后恢复几率不到3成，还必须停演2年。“那次受伤，几乎终止了我的舞蹈事业。很多人劝我别跳了，包括我的爸爸妈妈。”回忆起这段往事，元元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最终，她放弃手术，用中医和瑜伽自医，在2个月后奇迹般地重新回到舞台。

　　25年后的流泪

　　谭元元第一次登台是在13岁的时候，演完后跑到台下嚎啕大哭。“我说我不要再上台了，怎么这么恐怖？练了三四个月，一个变奏下来，就都乱了。”那时的元元尚未蜕变成白天鹅，一上台，看着追光灯会头晕，腿脚都不听使唤。

　　与首次登台相隔25年后，谭元元在今年10月23日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再次流下泪水，“因为我从未经历过如此令人震撼的谢幕”。一般来说，中国观众的习惯是在演出结束后，舞台幕布降下时就会离开。但那天晚上，大剧院的幕布上下起落3次，观众依然站在那里疯狂鼓掌。“我很激动，他们的掌声是对我20年的舞蹈生涯的肯定，我觉得，此前所有的辛苦和纠结都在那时烟消云散了。”

　　20年的专业舞者

　　20年的专业舞蹈生涯中，谭元元休息最长的时间是2周——为了养伤。对舞者来说，一旦歇息下来就很难重返舞台。“比如你一个礼拜休息两天，如果超过了这点时间，第3天你就会觉得什么东西不对劲了。”每天训练，肌肉对于人的动作产生记忆，形成自然反应，一旦停下来，反应马上就减弱了。所以对舞蹈演员来说，最辛苦的就是要日复一日，重复做着已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谭元元曾经说过自己35岁就退休，昨天面对记者疑问，她不好意思地笑：“话说得太满了，对我来说，能在舞台上多跳一分钟都是开心的。”团里每年都会为她量身定做不同的舞蹈作品，正是这些挑战，拉长了她的舞蹈生涯。“虽然我不能保证还能再跳几年，但我会珍惜台上的每分每秒。我现在希望达到的，已经不是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而是一名舞蹈艺术家。”至于什么时候“退休”，谭元元笑笑说：“随缘吧。” （新民晚报记者 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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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华横溢的全能型舞者

　　团长海尔吉·托马森眼中的谭元元——

图说：旧金山芭蕾舞团艺术总监海尔吉·托马森昨在上海。新民晚报 郭新洋 摄

　　1998年，21岁的谭元元成为了旧金山芭蕾舞团首席舞者，用3年时间走完了别人十几年都走不完的路。

　　在芭团团长海尔吉·托马森的眼中，角色对谭元元来说好像是一件合适的衣服，尤其是那些为她量身定做的舞蹈。“元元是个全能型舞者，身体线条优美，手臂动作很优雅，放眼芭蕾舞界，很难找到像她这样能胜任各种舞蹈各种风格的演员。”

　　当年，在法国巴黎的国际芭蕾舞比赛上，谭元元以满分成绩获得金奖。团长托马森正好也在，看到元元的表演后，当即在后台找到她，请她和旧金山芭蕾舞团合作，同台给一个开幕式表演。托马森说：“我一看到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就知道她有潜力。有人问我看人有什么秘诀，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觉得，能在元元的舞蹈道路上，帮助她挖掘潜力、展现才华、实现梦想，是我的荣幸。”

　　巴黎比赛之后，谭元元得到德国斯图加特芭蕾舞学校的全额奖学金，前往德国留学。不久，托马森就给她发了一封邀请信，跳过学徒、群舞的门槛，直接让她担任独舞演员。谭元元考虑了很久，她放弃了奖学金，直接签约旧金山芭蕾舞团。一年半之后，晋升为主要演员；4年之后，成为首席舞者。

　　艺术节日记：巅峰状态回娘家

　　谭元元出生于上海，11岁考入上海市舞蹈学校，1992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上海市舞蹈学校。她曾在国际芭蕾舞比赛连续4次捧杯，为中国舞坛所罕见，被国外传媒誉为“天才少女”。作为旧金山芭蕾舞团唯一来自中国的首席演员，谭元元几乎演绎了所有经典芭蕾剧目的主要角色，也表演过众多不同风格、不同主题的现代舞，以及巴兰钦、贝嘉、罗兰·佩蒂等编舞大师的作品。

　　在她20年的舞蹈演绎生涯中，谭元元穿梭于世界各地的舞台，曾赴20多个国家和地区演出。著名舞蹈大师乌兰诺娃说，她是自己“近20年来看到的最年轻、但又最具古典表演风格的女演员”。

　　评论家们则认为，谭元元令人“惊讶、惊艳、梦幻、有力、又融合东西方独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