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寻访十年手工艺人 4小时一根铁丝“变身”兔子灯 新民晚报新民网 萧君玮 摄制
图说:顾客慕名前来选购手工兔子灯。新民晚报新民网 李欣 摄
图说:陈志刚和他做了十多年的手工兔子灯。新民晚报新民网 李欣 摄
【新民网·独家报道】从一根铁丝,弯成一个兔子灯,需要多少时间?在城隍庙方浜中路卖了十多年兔子灯的陈志刚的答案是,4小时。
铁丝塑形、装上木轮、糊上白纸、贴上“兔毛”,再一点点剪出兔子的眼睛、嘴巴,就连兔脖子上的“围巾”颜色,也有“男兔”、“女兔”之别……即便已经做了十多年、经手了过万手工兔子灯,即便越来越少的人还在坚持全手工制作,但陈志刚现在仍一点也不含糊,“这是最传统的东西,我想把它坚持下去。以后我做不动了,我的下一代还会做下去。”
手工兔子灯十年前就卖50一只
陈志刚的兔子灯店,在方浜中路373号。虽然店面并不大,也像其他城隍庙里的小店一样挂满了兔子灯,但要找到却并不难——看门口围着最多人的那家,就是他的店。
“师傅你别急,这个阿姨已经等了2个小时了,我先把她的做好给她再弄你的”、“你是要送男孩的‘男兔子’还是‘女兔子’?”、“老虎钳呢?我的老虎钳呢?”……甫一走近在店外忙活的陈志刚,新民晚报新民网记者就听到了他的“连珠炮”。
一把剪刀、一把老虎钳、一卷铁丝、再加上一卷透明胶、一卷编织袋、一些特制的纸张,新民晚报新民网记者看到,就是这些看似简单平凡的工具、材料,在陈志刚的手指翻飞下,成了一只只憨态可掬的手工兔子灯。
“这兔子灯啊,我是做了十多年了。”一边手脚不停,陈志刚一边抓紧时间和记者聊了几句。原来,这个祖籍江苏的汉子,十多年前来到上海谋生,无意中发现上海的娃娃们元宵节都喜欢玩兔子灯,于是就向别人讨教了做法,给自己的孩子作了一个,“后来又多做了几个,拿出来卖。没想到,一拿出来就卖完,再拿出来又卖完了。”
陈志刚说,在十多年前,他给手工兔子灯开出的价格就已经是50元一只,结果依然供不应求,“我突然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喜欢这种兔子灯。”而做着做着,他也发现这种手工劳作带来的乐趣,“我自己也喜欢做这个,也能赚到钱,于是就这么做下来。”
这一做,就是十多年。
十多年里,城隍庙里做手工兔子灯的艺人越来越少,机器制作的各种兔子灯越来越多,但陈志刚仍然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小小店面,坚守着从拗铁丝到黏“兔毛”纯手工的技艺。
“送男孩的,兔子要戴上蓝色围巾;送女孩的,就要戴粉色围巾”、“这兔子灯有两种蜡烛,电子蜡烛是在家玩的时候用的,普通蜡烛可以在外面玩,千万别搞错了”……每将一个手工兔子灯交到顾客手里,陈志刚都会千叮咛万嘱咐,“这就是用机器做灯不可能体会到的快乐。”
“大主顾”一卡车一卡车拉走
小型兔子灯40元、中型的80元,大的要卖到150元一个,甚至还有超过过300元的“定制版”。新民晚报新民网记者看到,尽管陈志刚的手工兔子灯价格并不算便宜,但慕名前来的顾客依然络绎不绝,甚至有专程开车赶来的“老主顾”,卖的最好的,则是80元一个的中型兔子灯。
“我是从杨浦赶来这里买灯的。”顾客顾先生告诉记者,从自己的孩子出生到现在,他已经在陈志刚的手里买了四年兔子灯,“每年都会特意来买。”之所以会如此钟情于这样的手工兔子灯,除了孩子喜欢外,能找到久违的童年回忆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这里的兔子灯,就像小时候父母给我们亲手做的那种一样。”而80元一个的价格,在不少顾客看来“可以接受”,“这就是手工钱啊,不算贵。”
陈志刚也毫不讳言,他的手工兔子灯材料成本并不高,高的是时间成本、制作成本。“一个中型灯,我要做4个小时才能做完。一天最多只能做五六个。”要是顾客定制了更大的兔子灯,有时候甚至要花费一两天的时间,“一分钟也不可能偷懒。”忙得时候,甚至一天只能吃上一顿早饭,“根本没时间。”
而随着元宵节的到来,陈志刚的手工兔子灯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今年卖的特别好。这几天每天要卖五六百个;春节到现在卖了几千个了。”陈志刚说,好多顾客不是一个一个的买,而是几十个、上百个的买,甚至有“大主顾”一卡车一卡车拉走。
这些手工兔子灯,当然不是这几天里“赶工”出来的。陈志刚说,一年365天里,他和妻子、孩子都在做兔子灯,“每天晚上吃完饭,必须要完成5个灯才能睡觉。”做完的灯就“储存”起来,等到春节期间拿出来销售,“不然就靠这几天做,根本来不及。”
让陈志刚欣慰的是,卖了十多年手工兔子灯,顾客们的热情依然不减,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也加入了购买手工兔子灯的行列,“大家还是喜欢这些手工的、传统的东西。”而他也有了自己的心愿,“这是最传统的东西,我想把它坚持下去。以后我做不动了,我的下一代还会做下去。”(新民晚报新民网记者 李欣 萧君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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