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被告林某称投毒致黄洋身亡是愚人节开玩笑。新民网徐寅冬 拍摄、制作
图说:被告人林某在庭审现场。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供图
图说:庭审现场。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供图
【新民网·独家报道】11月27日上午9时30分,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C101法庭,复旦大学医学院学生林某涉嫌以投毒方式故意杀人案公开开庭。林某因何投毒、毒物从何而来、依法严惩还是从轻处理等,成为今天庭审关注的焦点。
否认因琐事杀人
根据检察机关起诉,林某因琐事与室友黄洋不合,怀恨在心。今年3月31日,林从实验室里偷取了二甲基亚硝胺,在宿舍的饮水机中投放了二甲基亚硝胺,最终导致黄洋中毒,多器官损伤死亡。
在庭审过程中,林某对于公诉书所提到的投毒过程没有异议,但对于因琐事将黄洋致死的指控表示否认。
林某坦言,并非因为读博、生活琐事等原因下毒。在林某眼中,“黄洋聪明、优秀,但有些自以为是。和自己的性格、价值观有较大差异。但两人并没有太大矛盾,只是对他有点看不惯。”
“投毒行为源自一个巧合,黄洋说了一句愚人节到了,他要整人,林某看见他的样子觉得他会整自己,林某心里想到‘好,那我就来整你一下’”。
“多次探望不敢和他说话”
庭审中,被告林某陈述作案过程,称当初购买“二甲基亚硝酸铵”药物是为了做动物研究。林某曾亲自注射了两只老鼠,其中有一只当场死掉。实验后林某曾发表过学术论文,论文中对二甲基亚硝胺毒性进行了记录。
黄洋患病后,林某曾给其做了胃和肝脏的B超检查,并且告知检查结果均没有问题。林某承认,当时特别强调了一句肝是没有问题的,是因为心虚。
林某认为黄洋所喝下去的剂量很少,不足以致死,并且实验中的大多数大鼠并没有死亡,现在只是生病的一个反应。在黄洋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林某表示,“自己还怀着侥幸心理,估计他不会死的,和同学一起去看望了他,但出于心虚,不敢和他说话。”
玩笑说引热议
“怎么能为一件小事就杀人呢?”刚听完今天上午庭审的几名复旦药学系2013级的新生这样感叹。“如果真的是为了愚人节就杀人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亦有旁听学生告诉记者,上午的庭审中第一次看到了案发后公开亮相的被告林某,“觉得他很冷静。”
投毒的动机不可思议、被告的态度理智冷静,这也是今天不少旁听审理的媒体们的共同观感。“感觉林某非常镇定,在叫到他的时候还会说‘你好’。”
记者亦注意到,在上午的庭审中,尽管多次对检方出具的证据表示“没有异议”,但林某的辩护律师亦曾在庭 审过程中对相关证据的关联性等发表过自己的看法;而对此前林某家属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考虑更换辩护律师一 说,在上午审理结束时,辩护律师方面称“目前不方便发表任何意见。”
庭审现场 控辩双方聚焦三大焦点
在今天的庭审现场,双方争议的焦点有三个:一是林某的行为是直接故意还是间接故意;二是林某是因为琐事杀人还是作弄;三是依法严惩还是应当从轻处理。
公诉人认为,林某明明知道投毒会导致黄洋死亡,在对这样后果有了解的情况下,还是在饮水机中投放了超过致死剂量20倍的药量。林某在投毒后置黄洋的生死于不顾,事发后林某见到黄洋的痛苦状态后也没有吱声。公诉人认为林某有杀害黄洋的明确目的,其杀人动机是因琐事不合,所以在黄洋读博前夕将其杀害。公诉人还认为,因为之前有一些案例,林某认为可以逃脱制裁。公诉人说,林某不是自首,所以不该从轻处罚。
黄洋父母指派的代理律师和公诉人同样认为,案件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律师认为林某知道投毒后黄洋的喝水时间,同时在4月17日后,公安机关在对林某审讯时,林某曾说过“这下完了,要被判死刑了”,在新浪微博中,林某的一段话来自电影“牯岭街杀人事件”中。律师还认为,林某的行为对黄洋家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
在第一阶段中,林某放弃了自我辩护。林的辩护人说,林某没有主观杀害黄洋的动机,林某也是一个出色的人,曾经5次获得奖学金,其中1次是国家级奖学金。林某在很久之前因为家庭原因已经放弃读博,所以不存在因为嫉妒杀害黄洋的可能。双方之间无实质性的矛盾,所以黄洋的死是林某并不希望的。林某听说3月31日黄洋要整人,随即也想整整黄洋。此外辩护律师认为此案在量刑上应该从轻,4月12日林某在接受公安机关审讯时,公安机关曾经说过,林某若如实供诉详情将从轻处理,随后林某交代了详细的作案过程和细节,当时林某也称作案动机是愚人节的作弄。辩护人认为林某态度良好,自愿认罪。
择日宣判 林某自称不懂为人处世
今天下午6点多,复旦大学医学院学生林某涉嫌以投毒方式故意杀人案审理结束,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宣布将择日宣判。
在最后陈述阶段,林某说,在看守所的几个月自己也一直在寻找犯罪根源。他说,他的行为造成了黄洋的死亡,也给黄洋的家庭造成了打击,“对不起”,“也对不起我父母近30年来的养育之恩。”林表示,愿意接受法律的处罚。
在此前的第一轮辩护中,林某放弃了自我辩护。但在第二轮,他在自我辩护中说道,自己性格内向,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从来没有学习过,也没有从书上看到过,不知道什么是对错,这些这个年龄本来应该有的认识他却没有,自己做人做事不计后果,遇到事情习惯性逃避。
案件结束后,新民网记者在庭审现场看到,林某的爸爸和叔叔首先走出法庭。随后,黄洋的母亲在一位男士的搀扶下走出法庭。(新民网记者 李欣 胡彦珣)
图说:黄洋的母亲在一位男士的搀扶下走出法庭。新民网记者 胡彦珣 摄
图说:复旦投毒案 新民网制图 谢辉
图说:早晨进入法院的图片。新民网 记者 胡彦珣 摄
图说:中午庭审休庭。新民网 记者 胡彦珣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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